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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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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琴和蕭逸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道士正在扒一個人的衣服。雖被道士擋著看不清楚,但露出半截的雄壯的腳和小腿依舊能讓人知道這是個男子。而現在這個男子就躺在地上,順從的任道士為所欲為。

“嘖嘖嘖,看不出來,道士你口味這麽重啊?”蕭逸靠在門上,也不進去,就這樣笑著打量,目光不斷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一個東西向他砸來,蕭逸順手接住。

“看看上面是些什麽,你以為老道像你一樣滿腦的齷蹉東西?”道士翻了個白眼。

“去年如夢坊——”蕭逸故意拖長了聲音。

又是一個東西砸來,但這次是香噴噴的鴨子。

“吃吃吃,鴨子都堵不上你的嘴!”老道嫌棄的退開,這才讓露出躺在地上的男人。一道致命的傷口橫亙在胸前,眉目緊閉,情況看起來不容樂觀。

蕭逸將鴨子遞給傅司琴,自己打量起鐵牌。這是……

老道看到蕭逸旁邊的傅司琴,頓時起了興趣,繞著傅司琴走了好幾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然後擠到蕭逸旁邊,對他擠擠眼,“這就是——那啥?”

蕭逸正在思索,被他打斷了,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好好說話。”

“嘿。”道士笑了一聲,“真是潑出去的水,嫁出去的——”說道一半看著蕭逸看著他的目光笑著停了下來,嘿嘿笑兩聲,利索地去將另一只鴨子拔毛刷油了。

傅司琴在一旁看著,倒是沒有自己被冒犯的感覺,只是覺得放歌的朋友果然如他一樣有趣。看著在一旁思索的放歌,傅司琴走向道士,向他借了把刀,將油紙鋪在地上。刀光閃動中,鴨子上的肉就被一片片剃了下來。

老道剛刷完油的手摸了摸下巴,一臉興味的湊過來,“這刀工不錯。”說著還在傅司琴肩膀上拍了兩下,有前途!幹凈的衣服上瞬間多了幾個油印子。

傅司琴頭上一群烏鴉飛過,他決定將剛剛的話收回去。

蕭逸一思索完,擡頭就看見道士和傅司琴湊得很近,手還搭在他的肩上,笑容猥瑣。習慣性地,一腳踢了出去。

“蕭放歌!”道士打了個滾,從地上爬起來,怒視著蕭逸。

坐在傅司琴旁邊,就是剛剛道士做過的位置,蕭逸一眼看見鋪在油紙上一片一片的鴨肉。在道士的怒視下,他有一點心虛,沒把“習慣了”這幾個字說出口。他可真是習慣了,誰叫這個不分男女,老幼皆吃呢?他可記得上次,他帶一個朋友來玩兒,有事先走,留他和道士兩個人在一起。

後來,後來,他再也沒見過那個朋友。據說是受了什麽奇恥大辱,回去閉門修煉去了。說要功力大成,再來一雪前恥。

蕭逸幹脆不和道士說話,將手中的鐵牌遞給傅司琴,“你看看。”

傅司琴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上面也沒有刻字,疑惑地看向蕭逸。

司琴不知道?蕭逸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道士,笑道,“你先拿著。”

看來這鐵牌他應該知道?那就是和振國公府有關?蕭逸讓自己先收著,也就是帶回去問傅寧玉的意思。傅司琴點點頭,將鐵牌收入懷中。

看見傅司琴完全領會了自己的意思,蕭逸笑得開心。

道士在一旁看看蕭逸,再看看傅司琴,露出一絲知道了什麽的笑容,“放歌,你剛剛,不會是在吃醋吧?”

一句話出來迎來兩人驚訝的目光,道士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念到,“難道是我想錯了?”

見傅司琴的目光看了過來,蕭逸猛然炸了,不懷好意地朝道士走過去,“道士——”

道士正在沈思間猛然感覺到一股惡意,擡頭一看,正看見蕭逸正不懷好意地朝他走來。腦裏猛然閃過一道靈光,“不是吃他的醋,難道是吃我的醋?”連忙向後退,“我告訴你,你別過來!你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兩個男人在一起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又不是玉子。不過好像也可以吃下玉蓮成為玉子,只是會有風險。”道士思索了一下,便躲避不急被一根稻草穿過衣服射到了墻上。

“讓你胡說讓你胡說!”蕭逸拿起一根掃把從上面把稻草一根一根拔下來,朝道士射去,一時讓道士東躲西避,狼狽不堪!

傅司琴樂得看兩人打鬧,只差手裏沒瓜子廟裏沒凳子,看劇的意味還差了點。

“鴨!鴨子要烤糊了!”鼻尖嗅到一股糊味,道士頓時跳了腳,大叫道。

蕭逸看著道士滿頭的稻草,滿身的破洞,心裏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才大手一揮,勉強放他過去烤鴨。

道士一屁股坐到傅司琴身邊,一邊轉動著火上的鴨子,一邊和他閑聊,“老道不是說,這烤鴨子的本事哪怕在這豐都,老道當第二,就美人敢當第一。不過,這次這只鴨子,火候過了些,但也沒事,讓老道來起死回生。”

“你年紀也不大,一口一個‘老道’倒是叫得順口。”傅司琴隨意回著,往火堆裏加了根柴。

“你是沒看見他在外面招搖撞騙的那副樣子。”蕭逸在一邊笑著拆臺。

“哦?”傅司琴來了好奇心。

“白胡子白眉毛,一身道袍,那可真叫一個仙風道骨。”蕭逸戲謔著說。

年輕的道士隨意聳了聳肩,被好友拆臺也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我該如何稱呼,總不能就叫道長吧?”沒想到還有這回事,傅司琴覺得十分有趣。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小子愛叫啥叫啥吧?”道士隨意翻動著,完全無所謂。

“叫誰小子呢?”蕭逸扔了根柴過去。

道士斜眼看過去,“不愧是成了親的人,這才說一句話呢,就護短護上了?”隨即,道士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話說回來,你們圓房了嗎?”

“道士,”蕭逸把玩著柴火,“這裏的柴火好像還剩下不少,你這鴨子也快烤熟了吧?”

道士搖搖頭,“世風日下,世風日下,過完河就拆橋,嘖嘖。”突然擡起眼來笑道,“不過,你臉紅個啥?”

“道士!”蕭逸這回是真生氣了。

“呵。”道士笑了一聲,正想出聲再逗逗人。

“道長。”傅司琴叫了一聲,“鴨子可好了?”

道士低頭看了一下,鴨子是已經好了。笑了一聲“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都一樣護短。然後拿起烤好的鴨子吹了一口氣,啃了起來。

蕭逸聽見這句話正想再仍一根柴過去,被傅司琴一把抓住了手。傅司琴一只手抓著他的手,一只手將剛剛片好的鴨子拿了過來,“吃吧。”

蕭逸掙紮了幾次,傅司琴以為他還要扔,抓得更緊了。蕭逸低下眼,安分了下來。

道士啃著一只鴨子往那邊瞥了一眼,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嘖!

傅司琴吃了一塊鴨肉,味道的確是不錯,“第一次來這兒就聽說過道長的名字,沒想到第二次就見到道長本人了。”

“那小子說啥?是不是誇老道烤的鴨子好吃?”道士笑著說。

“道長的手藝十分不錯。”傅司琴誇道。

“老道也就這點手藝被他念叨了。”道士笑了,突然看向傅司琴,“你剛剛打完仗回來?”

“是。還差點死在戰場上。”傅司琴點點頭,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該知道的也都知道的。沒有必要瞞著。

道士皺著眉頭打量傅司琴,一邊打量還一邊搖頭。

“道長,怎麽了?”傅司琴不解。

“不對啊,你這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半分殺氣也沒有就算了吧,半分煞氣也沒有可真是怪事。”道長搖搖頭。

“有問題?”傅司琴搖搖頭。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殺過人就一定會有煞氣的,更何況你還是領軍之人,聽聞這次征戰中,將軍與敵軍有過幾次正面交鋒,殺敵無數。難道都是假的?”道士探究地看著傅司琴。

“道長如何看出我是否有煞氣的?”傅司琴看著他。

“老道的祖傳絕學,絕對不會出錯的。”道士認真的點點頭,還想說什麽氣場不對,氣場中一絲血腥之氣都沒,怎麽也不像剛剛上過戰場的人。突然鼻尖聞到一絲酒氣,眼睛一掃就發現蕭逸不見了,頓時跳了起來,“老道的酒!”

蕭逸從佛像後面繞出來,笑著和道士打招呼,“行啊,道士,你這酒越藏越機密,差點就被你瞞過去了。”

“上次老道的酒也是你喝的吧?”道士重新坐了下來,只是臉上一臉的不樂意。

“是啊,酒的滋味可是好極了,不愧是老道你釀的酒。”蕭逸讚到。

“那是。”道士笑著點了點頭,對這話深感認同。

“這次的酒想來一定比上次味道更好。”蕭逸笑著提著酒坐了下來,打開酒壇,酒的香味瞬間溢了出來,“果然!”蕭逸讚揚到。

道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既然都打開了,我還能讓你放回去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蕭逸笑著接到。

道士“哼”了一聲,一副就知道的表情,從蕭逸手裏搶了一壇過來,自顧自地喝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道士舒舒服服地躺在稻草上,看了一眼傅司琴,“小子,我烤的鴨,他找的酒,這就麻煩你去收拾一下了。”

傅司琴起身,“自然。”一看你們就是要談什麽私事,鬼才會留下好吧。

“道士。”等到傅司琴走出寺廟門,蕭逸喊了一聲。

“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了他吧?”道士懶洋洋地問道。

“你把司琴支出去就是為了問我這個?”蕭逸笑著反問。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道士伸了伸懶腰,“老道的祖傳秘術不是說著玩的,他一看就不像是能帶兵打仗的。”

“我知道。”蕭逸笑著回道,“有些事情不能對你說,但你說的這個我知道。”

道士瞥了他一眼,蹬了蹬腿,閉上眼睛,“你們好了直接走,不用管老道,還有將那個人帶走。老道要睡覺了,不要叫我。”

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蕭逸搖搖頭,走出寺廟門,看見在外等著的傅司琴,笑著走上去,“司琴。那家夥把我支出去就為問我一句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你了,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他應該看出我和傅寧玉不是一個人了。”傅司琴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就是怕我受騙,我跟他說了我知道。”蕭逸搖搖頭,“你放心,道士這個人嘴很嚴的,不會說出去。”

“你怎麽回答的?”傅司琴笑著追問道。

“什麽怎麽回答?”蕭逸下意識地回避這個問題,正想像之前應付道士那樣應付過去。

傅司琴突然停下,轉身看向蕭逸,“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這種事情總是旁觀者清。他不覺得道士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回想這些天蕭逸的一些行為,似乎也有端倪可尋。

蕭逸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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